文献：大卫·哈维, 高永源等（译）. 地理学中的解释. 北京：商务印书馆, 1996（2017.6重印）
序言
P2 如果我不调整我的哲学的话，则计量化的方法将真正的把我引进死胡同。
- 哲学、方法论与解释
- 地理学的哲学和方法论
- 解释的意义
P19 它确实指出了在寻求解释上的一个基本的心理动机，即减少冲突。（需要一个解释）
P22 建造解释最为重要的方法大概是一般所说的演绎—预测法。我们的目的在于建立陈述或者“定律”，并在经验上表示这些定律支配各种类型事物的行为。然后假定定律为普遍真实的陈述（即它可以独立应用于空间或时间）。
解释的本质在于为事件之间提供联结的一种网络。按照这种观点，定律不必一定是普遍真理的陈述，仅仅是将从特殊情况所导出的信息应用于其他情况所发生的一种便利方法。
P27 所谓的计量运动，不过是许多地理学家寻求一些新的范式的征兆。在寻求某一新的范式中，我们需要摒弃一些传统的和有兴味的主题，主要因为我们没有必须的工具来掌握它们，记住这一点或许是有用的。一个范式可以提供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一般来说，它为了集中精力而牺牲广泛的覆盖面为代价。
- 方法论背景与地理学中的解释
- 地理学与科学——方法论背景
- 科学的解释——自然科学的模型
P43 最低级的陈述，我们可称之为事实的陈述；中级的陈述，我们称之为概念或经验的定律；最高级的陈述，我们称之为普遍的或理论的定律。
P48 所以论述科学方法的大多数作者，都认为合适的逻辑是演绎法的逻辑……假说-演绎系统。【hypothetico-deductive model】
- 社会科学和历史学中的解释问题
P56 他（J.S.米尔（穆勒））以为“在用以解释自然变迁的原理和用以解释社会变迁的原理之间不存在根本的逻辑差别”。
P59 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在于技术的根本不同。实验方法在建立自然科学的定律和理论方面所起的作用，比在社会科学中确实大得多。
P60 由于解释的概念内容根本不同而产生的方法论的区别，是更为严重的问题。
P64 总的来说，历史学家对于建立普遍性定律并不关心。人们常说历史学家关心的是解释独特事件，这个独特性命题已得到历史学家的广泛支持。
在他们看来，对独特性事件的基本关注，就是把历史学和其他许多种科学分离开来。
乔因特和雷斯切尔（1961）两人详尽的研究了独特性命题，对大量的论证作了总结。他们的结论是这个命题如不经过认真修改，无论是诉诸逻辑或是诉诸历史学家的实践，都不能维持下去。他们论断：
- 所有的事件也许都可认为是独特的，所以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历史学的情况中，逻辑上并无差别。
- 事件“只有在思想上”才被列为非独特的，这是因为我们挑选它们出来作为一种类型或门类的例子而已。
- 毫无疑问，对充分履行历史学家的任务来说，利用类目、 门类和概括是主要的。
所以历史学家是一般定律的应用者而不是产生者。只有从这个意义上说，才有可能坚持说历史学家是关心独特事件的。虽然历史学家可以将主要兴趣集中于特殊事件的独特性，但他如不利用普遍性原理，或许还有定律，就显然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 地理学中的解释——几个一般性问题
P83 因此，当每一个分支学科成熟以及专业分支数目增加时，方法论分离主义就在地理学中成长起来。
P95 然而地理学的理论还没有很好发展，这就难以精确地坚定表达地理学特征的“观点”，并难以陈述由观点定义的重要性的标准。……地理学家关心的性质和区位二者（即个体的两种不同类型），这是明确的。
P97 所以，现在避免建立地理理论就没有什么借口。但可以说，地理学像历史学一样是理论和定律的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进入地理解释的覆盖定律，因而可以认为是其他某一学科的派生物。
无疑，在地理学中派生理论较固有理论发展更为强盛。……所以，发生的问题，在于地理学中究竟能否发展与派生理论相对立的固有理论，如果是这样，则二者之间的关系将如何。这个问题将在后面探讨，但现在值得指出一个初步结论：即当地理学家根据空间—时间语言（康德提议的思想空间框架或是后来所说的相对空间框架）来提出他们的分析思维时，则固有理论能够发展；但当地理学家借助于相宜的语言时，则形成的理论显然或明或暗的从其他学科而来。【时间地理学的贡献就是将人纳入连续的时空坐标中加以解释】
P100 地理学的解释的形态：认识性描述；形态测定分析；因果分析；解释的时间方式；功能的和生态的分析；系统分析。
P108 上文扼要概述的解释形式，因此和下列问题联系起来了：
- 研究的现象如何进行整理和归类？
- 现象如何以他们的空间结构和形式组织起来？
- 现象是如何引起的？
- 现象如何发生与发展？
- 特殊现象如何与一般现象发生关系并互相作用？
- 现象如何组织成为一个紧凑的系统？
- 地理学解释中理论、定律和模型的作用
- 理论
P107 “寻求一种解释”，泽特贝格（1985，II）写到：“就是寻求理论”。理论的发展位于所有解释的中心，大多数作者怀疑观察或描述是否能脱离理论。
P110 一种理论确实具有科学性，原则上就应该能以这样的结构形式来表达。只有建立起这样的结构，才能保证我们在解释中运用的定律表达相互一致。
理论形式化表达的好处：
（1）一种理论的形式化表述需要消除不准确性。由于这样，就可以保证完全肯定结论的逻辑合法性。
（2）如果提供的基本先决条件是好的话，详细阐述形式理论有助于产生新思想，证实肯定的结论，表明新的经验定律。
（3）一种理论的形式化表述需要将空间或时间顺序转化成完全无时空的一组关系式。
P112 与形式理论联系在一起的主题完成两个基本任务。一，它用现实世界中现象的一种特定类型来对应一种抽象符号。二，它可以将抽象符号至于一种特定关系中，这种关系可以包括空间和时间位置的特别论述。
P113 科学不要求所有的推理命题都能接受直接经验性的检验。但它要求一些推理命题应该这样来表述，以使经验性检验成为可能。
P114 在社会科学的许多研究领域中，由于没有相宜的一般性理论，不能鉴别这些干扰情况。如果是这样，要考虑的最重要变量之一就是时空的绝对位置。……像历史学和地理学这样的学科，这一问题无疑是最重要的方法论问题之一。……由此看来，表述实际上是具有普遍性的，理论表述的普遍性可以转化成时间和空间的任何情况。在社会科学中，很明显不能这样，因而一种理论主题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识别这种理论能够应用的对象和事件范围——这一范围可简单的由一组空间和时间坐标所确定。
P122 现在我们可以将这些讨论科学理论结构的观点总结如下：
（1）建立为相对于任何有希望的解释的科学理论所指的标准规范观点是可能的。实际上，理论与这一绝对标准有偏差，因为：
（2）一些理论不能仅以形式术语来表示，因为基本术语不能专门化，而且演绎过程中技术上也有困难。
（3）理论的惊讶您不能被评价，因为对于理论来说，适合的主题还有待建立。因而我们可以有形式化相当强的理论，而其经验性又少的可怜。另一方面，我们有蹩脚的形式化了的理论，可是它们被经验证据强有力的支撑着。
- 假说和定律
P125 逻辑学家和哲学家所做的大量分析认为：在鉴别定律上，最优意义的是两种标准。第一种是表述的普遍性，第二种是某一表述与周围表述之间的联系，特别是这样方式的联系：一种表述符合表述的整个集合，而后者本身则形成一种科学理论。
一条定律经常被阐述，它就应该在应用上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因此是范围广泛的一种普遍性表述。
P129 （定律和理论的关系）这些表述之间的重大区别，基本上既不是经验性也不是普遍性区别。……而第二条表述没有关于它的解释的理论结构，并且在任何情况下其正确性都微不足道。与此对应，确定一条表述是否为定律，一个主要标准就是表述与构成理论的表述体系之间的关系。
一个概括是对或错，可以只直接参照经验性论题来决定。一条经验性定律是否正确也必须用这种方法来确定，但除此之外它还需要其他已经建立的定律、理论性定律（它不能接受任何直接的检验）的支持，或许还需要其他对预测有用的低层次经验性规律的支持。……从理论中推导出来的表述结果会在经验上行不通，而从直观看上去极为重要的经验性表述有时不能与任何现存的理论结构联系起来。第一种情况导致怀疑对待我们能认为是一种理论的信息程度，第二种情况说明新的理论应该公式化。
- 地理学中的定律和理论
P134 这并不妨碍发展更一般的表述——既然它只是通过这样高层次的概括，从而有可能进行比较性研究，那么确实可以使它们更符合要求。但是带有“地方性”概括的传统成见确实会使高层次概括的一些体系的发展更为困难。
P136 各种文化显示出根本不同的价值体系，这一无可辩驳的事实阻碍了对不同类型的社会进行科学研究吗？
P137 第一种是发展某种科学方法，它们超越文化差异。
第二种反应是采取与哲学相对论对立的方法论立场。……我们应将文化系统当作同一普遍人类过程表现来研究，……根据他的比较方法，就可以建立起研究文化形式和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的非常广泛的通则。
P138 正如我们在第五章指出的，这并不能从中就推断，在社会科学和人文地理学中不能指出有力的定律。科学定律可望在地理研究的所有领域被公式化，有很多理由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绝对不会证明由于事物的复杂和难以琢磨，在人文地理学中就不能发展定律。
P140 地理学家倾向于围绕五个专题来组织他们的思想。
- 区域差异的专题
- 景观专题
- 人与环境专题：人与环境关系的专题从未远离地理学研究中心，对许多人来说，它作为压倒一切的专题而起着作用。
- 空间分布专题
- 几何学专题
在一些情况中，如区位分析和集合分析，理论变得更加清晰，也开始采用形式化的途径。在其他情况中形式理论建立的程度微不足道，主要目的是描述。但是：
地理学家开始描述一个地区，……他就会有所选择，选择的举动说明了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理论或假说中涉及说明是重要的。
P144-149 派生概念的运用可以包括“消化”来自另一个学科的某一理论结构。
（1）经济学概念经常被作为地理学理论的基础而运用。经济地理学家的任务之一就是提炼和修改合适的经济学理论。这样的派生观点带来一些不良后果。特别是它意味着对地理学问题的解决要有待于经济学有关分支的发展。
（2）心理学和社会学的基本原理也被引进来建立地理学理论。
（3）物理学原理在自然地理学研究中是极其重要的。
P150-152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们需要掌握其他学科知识到何种程度才能创立地理学理论？我们是否只要像应用物理学家或者区域计量经济学家那样就行了吗？如果是这样，是否就意味着地理学作为一门生存的科学学科的最后分解呢？
首先，在对地理学理论建立于其上的概念的探讨中，跨越学科间的界限，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回答以上问题。……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到这一定律的经验性……因而以经济学原理为基础的中心地体系的地理学理论，和以物理学原理为基础的坡面发育理论就有着完全不同的经验性。
第三，在假定与其他学科有关的派生观点上，没有必要谈及知识的高低。如果我们做一有限的观察：地理学的唯一活动就是从社会科学或自然科学的原理中推导出空间模式和形态，那么，很快就会说明这一活动存在及其复杂的技术和概念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相当的学识能力。
最后一点，虽然一门学科最终还要凭借派生概念，但它应该在促进派生概念的公式化上起一份重要作用。……或许地理学中我们“孤立主义”的最大不足之处，就是我们没有向其他社会科学或自然科学提出挑战性的问题，当然也有例外。但总的来说，我们未能够在地理学中发展向其他学科已接受的理论挑战性的假说和概念。
P153 （原生概念）在地理学中与时间过程有关的理论所有方面，都实际上或可能派生于其他一些学科。
P158 从这一般性讨论中，我们可以将地理学一般理论意义总结如下：它将探讨空间形式的原生理论和时间过程的派生理论的结合。结合有两个方向。例如区位理论中常见方向，就是从过程原理中演绎出空间形态。但有可能在另一方面通过研究某一个固定的空间形式如何影响过程进展而探讨其中的关系。实际上，我们可以设想过程作用于空间形态，而后者又反作用于过程的反馈。我们也可以构思在某一空间形态中相互影响的过程原理的多重组合。因此，一般理论可以扩展到“人与环境的空间系统”的整个综合体。
P159 （地理学中理论的形式表述）我们可以按照两种方式发展地理学的形式理论。第一种是阐释基本定理和发展适宜的运算。第二种是将建立模型的技术直接应用于地理问题。
P164 地理学中理论发展的主要问题不是不能够将理论形式化，而是对理论在解释中的作用认识不足，以至于不能以某一逻辑性始终如一的“解释”方式作出字面上的表述。
- 模型
P176 一个科学模型是一种或一套关于现实的表述。这些表述可以是事实的，像定律一样或理论的。
P177 在第一种情况中，模型建造可被看做是一种实验的设计程序，通过它将理论抽象画来概括在这一理论范畴内发生的较少部分现实。在第二种情况中，模型用于把理论转化为更通晓、更易理解、更易掌握的或更易于处理的内容。特别是类比（analogue）模型，它把对某一复杂理论的处理转化为更利于分析的某种中介。
P184 简单的说，我们可以区分出后验(posteriori)模型和先验（priori）模型。
P186 先验模型比后验模型更为普遍。……模型是一种先验的分析思维产物，它应用于实际，而理论却是一种产生于现实世界经验的思维产物。
P192 扩充、重建或创立一种理论，肯定要运用先验模型。
在地理学中，理论 的发展很薄弱。因此，地理学中模型的应用将包括先验分析。在这种情况中，模型的逻辑性质模糊，但是坚持模型这一术语的严格解释，对于研究发展来说可能证明是没有价值的。在探讨适当的理论上，先验模型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运用它们也有危险，特别是在对模型-理论关系掌握不够时。【最严重的是过分识别（over-identified models）或无识别模型。说人话，就是用了回归模型但是过度解释了模型结果（相关变成因果），或没有注意模型的适用条件，使得模型结果无效。恰好识别的模型是理想的、但同时也是很少的。】
P194 正是由于地理学研究性质的特点，我们在对地理学理论的探索中非常迅速的消化模型，但是如果理论发展薄弱，就不能建立我们正以任何精度应用的模型范畴，也不能以任何精度鉴别模型与理论的关系。
第十一章 地理学中的模型
P197 实际上，地理学家已经在他们研究的过程中应用（有时是滥用【现在是普遍滥用吧】）了模型概念。……含糊的应用这样的先验模型危险性特别大，因为严格控制推理的必要性还不很明显。
P202 当然，问题就产生了：模型的应用既然具有这样的危险和困难，为什么我们还要自寻烦恼的去和模型打交道？一句话，我们别无选择。地理学理论的发展非常薄弱，而主题又是极为多样的变化，模型概念应责无旁贷的在地理学解释中起一份作用。在缺乏坚实的地理学理论情况下，模型可以提供一种“暂时的”解释或客观的（经常是不准确的）预测。
【值得思考的是，当前网络模型、智能体模型的快速发展，首先，他们是一个模型吗？其次，他们可以为地理学理论发展提供更多帮助吗？】
第十二章 地理学解释中的理论、定律与模型——结论
P205 地图和理论具有目的的相似性。我们能够利用地图提供信息，我们可以利用它们进行预测，利用它们分析关系。
P206 一旦地图编织出来，我们就可以从中获得许多模型。我们可以简单的刻画出河流、等高线或交通运输网络……我们可以从地图中抽象出数学方程——使趋势面符合于等高线，用最小距离法检验点状分布等。……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利用已完成的地图或理论的后验作用。
P207 如果不具备详尽的经验性知识，地图编织者在制图时可能会被迫做一些先验假设。
P208 地理学分析的最终目的可以是了解个别的情况；同样，路线图的最终目的可以是允许个人以他们自己的方式选择他们的路线。但这并非意味着每一种情况都必须创立单独的地图理论，也不是说制图分析或理论表述所遵循的原则可以改变或放弃。
P209 直到目前，地理学中的解释仍然是将直觉经验运用于大量个别情况的过程，科学理论基本上还未明确地发展，定律因而也未公式化，科学解释的一般要求还没有得到满足。
P210 用科学的范式、标准来衡量现行的解释或甚至这些解释的形式是不得要领的。这样的衡量只能让人灰心丧气。如果我们连范式本身都不会应用，那就需要我们产生自己的范式——大概比科学范式本身要弱，但并非与科学范式全然无关。
P211 我们希望周游世界，但没有合适的地图。我们不能不冒险做出一些假说。总之，将以我们认为是真实的模型而开始进行。这样的先验模型使我们能航行，而且它还能使我们最终建立一幅比我们目前所有的更加准确的世界地图。【美好的愿景】
- 地理学解释的模型语言
第十三章 数学——科学的语言
P222 如果数学是一种先验的分析性知识，我们就不能从其中学到我们未知的任何东西。……在其经验性应用中，数学作为一种“理论榨汁机”的作用，它可以只将已得到的信息抽象——而在一组特殊的假设中，比起我们能轻易的感受到的有更多的信息，数学则有非凡之力来抽取这些信息。
第十四章 几何学——空间形式的语言
P232 空间的概念是建立与经验之中的。
心理学家们研究了空间感知的生理学基础。这一研究的基本结果看来是：空间的视觉感知是非欧式的，事实上是常量负曲率的黎曼空间。
P236 第一种把空间看作物质世界中物体或事件位置的质量——即空间是一相对质量。第二种把空间看作所有物质实体的容器——即它是一绝对质量。
现代相对论以场的概念取代了物质概念，前者由“可衡量的物质与能量的性质及关系”来说明。场的度量（或几何）全部由物质决定。
P249 作为地理学基本组织概念的这种空间的挂念起源于康德，经过洪堡到二十世纪初赫特纳的思想得到清晰重述。
概括起来康德指出了地理学和历史学基本上不同于其他学科。地理学构成了根据空间范围组织的所有现象的研究，历史学构成了根据时间尺度组织的所有现象的研究，两种学科在一起充填了“我们整个感觉世界”。
P262 拓扑学是定性几何学。它只与“一个形态的个点之间的连续结合”。
幸而出现在地理学中的大量问题可以这样叙述。比如通过运输网络来研究聚落之间的联系。
P274 毫无疑问，在数学和地理学之间建立桥梁的普遍过程中，地理学和构成几何学全体的形式空间语言之间的专门桥梁，将是首先和充分的要探索和加强的。
第十五章 概率论——或然性语言
P276 如果我们一定要选择一种数学语言来代表学术研究中的时代精神主流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概率论语言。
P277 当作为一种先验模型语言运用时，概率论看来显然被过分认同(over-identified)了。
【后文详细介绍了概率统计理论的基本原理和应用逻辑，不过显然没有直接看英文教材或最新的中文教材来得准确。】
P315 因此，采用概率模型，不一定就意味着研究者在这方面的或然论哲学。
P316 上班路程、购物路程、将信息传播给他人、迁移……以及许多其他现象，都可以在某些意义上看成试验，甚至更重要的是看成基本重复试验。【我们在时空行为中运用统计模型的基本假设是什么？】
我们将地理现象概念化为一般来说是重复的、循环发生的和独立的事件。
P330-342 在地理学中应用的统计推断技术，基本上是从具有“正统”频率思想的统计学家那儿得到的。其中包括若干步骤：
- 以适于形式费演义推断的方式来规定地理假设，涉及将真实的地理陈述转化为关于某种变量的频率函数的假设。
- 规定地理总体在两方面都是重要的。
因而地理总体的规定要求有地理个体的先验定义。……一般来说，我们可以将地理总体划分为两种各类型。这两种类型分别以位置个体和属性个体为基础。在一定情况下，我们将位置个体当作属性个体的归并形式。 - 规定抽样方法也称为进行非演绎推断程序的一个重要部分
- 规定适当的检验方法在非演绎推断中是最困难的步骤之一。
正在发展新的检验类型（非参数检验、无分布检验等），虽然他们可能不太有效，但却可能更适用于地理学的情况。 - 一旦选取了特定的检验，推断的引出就是非常自然的步骤，因为规则已严格的制定出来。
在这点上，我们不得不面临从统计（数学）结论到真实的地理结论这种逆映射的困难。推断问题的这一方面，已超出形式非演绎语言的范围。
这样的一个假定可以是：衣阿华州在某些方面是各处所有城镇体系的代表。衣阿华州因而成为各区域集合体中的一个个体，这一区域集合体可设想包括了全世界。【案例研究得以推广的基本假定。】
因而地理学不得不利用高度地方化的总体和高度地方化的样本。在许多情况中，这些样本与总体本身分毫不差。【因此，我们不得不假定一个更大的总体以在这些样本中使用统计推断的方法。】
- 地理学中的描述模型
第十六章 观测
P348 只有一一种先验的方式，实际上是建造先验模型，模拟世界是什么，我们正在寻求理解的地理现实如何形成，它如何运转，我们才能有进展。先验模型不过是世界的形式化图像而已。
第十七章 观测模型——定义和度量
P355 在选择和整理感知经验的过程中，我们特别利用各种观测模型。……每一种模型都提供了一套滤色镜来整理我们接收到的复杂真实世界的信息。……显然重要的是，我们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设计滤色镜，即我们最终聚集起来的信息全部与给定的假说有关，而且使我们能判断是否存在对那一假说的任何程度的经验支持。这样，对某一假说特别验证的充分性，高度依赖于我们所构造的滤色镜的性质。
P355 这后一个定义，部分是直接表示的，因为它指向实例，但基本思想是通过其他属于来描述一个术语的含义。
P360 这里，我们对这个问题不作更详细的考虑，只指出一种重要的定义方法，它试图通过作出某些假设来解决这些复杂问题。这种方法成为操作主义。
操作定义的特性，形式上要求我们确定什么是要观测的，在什么（变化和不变化的）情况下进行观察，要作什么样的操作，要用什么样的仪器和措施，作出何种处理和观测。
P364 严格的定义所导致的闭合并不是科学研究的先决条件，而是科学研究的顶点。
P366 只有在度量规则可合理的应用于研究中的经验事件这一点显示出来时，借助度量规则把经验观测和抽象符号表示协调起来才是现实的。
不应把这些对我们度量能力的保留看做对一切计量意图的含蓄谴责。这些保留，仅仅是指出计量化并不容易，重要的是要了解计量技术在什么时候以及怎样才能成功地而不是谬误的应用。这里，了解度量的方法是关键。……对于那些害怕定量方法要义某种方式取代定性方法的人，……在科学当中，定量并不是定性的对立面——最好把它看作是定性的一种高级形式。在我们全部认识领域中，原则上应该可以用某种形式的计量化来促进定性认识。确实，我们认识领域中有好些方面证明计量化还难以处理，但在这些情况里，看来难处理来源于我们根本缺乏理解；源于我们不能将情况充分概念化，而不是源于情况本身的任何固有形式。所以卡普兰写道：
我们能否度量某一事物，并不取决于该事物本身，而取决于我们如何将其概念化，取决于我们对它的认识，尤其取决于我们能实现在探究中派上用场的度量过程的技巧和独创。……说某件事物是不可度量的，就像说它只有在某一点上才是可知的，像是说我们对它的认识必然不可避免的具有某种不确定性。【因此，关于所谓新时间地理学中“企划”“地方秩序嵌套”等概念的不可度量其实是我们对其理解不到位。】
P382 阿科夫列巨额了四种度量误差的来源：
（1）观察者误差：度量可能含有观察者的偏见，误差是系统的。
（2）仪器误差
（3）归因于环境的误差
（4）归因于被观测者的误差。既可由于被观测事物内在变化性产生，也可因为被观测事物的行为受观测行为而产生（测不准原理）。
P386 为了有效的度量，我们需要对必要的控制手段和必然产生的误差做深入分析的认识和充分的思考。度量自身不会是满意的结果，但是我们可以相信，为了追求这个结果，我们将面临一些问题和困难，而这些问题和困难的解决将大大促进我们的认识。然而这完全取决于对度量性质和原理的充分理解。没有这样的理解，我们简直就会不知所措。【这才是对定量研究的正确态度。】
第十八章 分类
P398 基本上有两种不同的分类步骤，“自上而下的分类”——常称为“逻辑划分”或“演绎分类”，以及“自下而上的分类”——常称为“组合”、“归纳分类”等。此外，我们还可以区别单质分类（它必然与逻辑划分相联系）和多质分类（通常与组合分类相联系）。
【逻辑划分是依赖先验模型的，选择的划分标准和顺序对划分结果有很大影响。组合或归纳分类也并没有拜托棘手的鲜艳假设，因为我们需要预先选定所要组合的要素。】
P414 分类的本质上是达到某一种目的的一种手段，是一种滤色镜。但目的与分类不是无关的，如果我们不能确定自己的目的，必然指望由所采用的分类系统来左右我们的目的。
第十九章 地理学中数据的收集和表示
P417-421 地理数据就能由个体乘上属性的矩阵来表示。
（1）被观测的个体需要准确而不含糊的加以定义。【人？区域？。。。涉及尺度问题】
（2）被观测和记录的个体属性也要求明确的定义。但对目前的问题来说，更为重要的是，还要求从我们所能观测到的无限多可能属性中选出有限数目的重要属性。决定数目属性重要，取决于目标和目的，最终还取决于理论。
P433 对任何现象的抽样方法的选择，取决于该现象如何分布。
P437 在地理学的抽样中，地图频繁的起着基本框架的作用。……这些方法的成果不应该使我们看不见这一事实，即把地图用作一种抽样框架，意味着抽样设计中接受地图的全部特征。在把造出来表示物理距离的地图，用作分析社会交互作用的抽样框架时是有一些危险的，这样一种抽样框架之不适当和不充分，只是因为它把对非欧几里得现象的抽样，包括在欧几里得框架中。
P446 简言之，地图是设计出引起某种反应的一种刺激物。作为地图设计者，我们具有驾驭这种刺激物的能力，但若我们对所引出的反应类型没有新出的认识，这种能力就毫无结果。
- 地理学中的解释模型
第二十章 因果模型
P481 他们的分析建立在必要且充分的条件上，并注意到因果是一种逻辑结果，而不是一种普遍的经验假设（决定论）。
一个人承认因果思想完全属于理论层次，承认因果定律绝不可从经验上来正式。但这并不意味着：从因果上来思考并发展各种含有可间接验证的因果模型是无益的。用这些模型来工作时，有必要利用整个一系列不可验证的简化假设，结果是，即使一定模型产生出正确的经验预测时，也并不意味着其正确性可加以证实。【即理论上的因果不等于经验上的决定论。】
P483 我们应当清楚的认识到，因果模型曾经是，并很可能仍然是地理学探究中的基本模型。
P484 也使用这种简单因果模型的比较复杂形式。因果链、递归系统、互逆递归系统等都曾使用于地理学研究中。此类模型对于考察随时间而演变的空间系统尤其游泳。所以普特雷（1966）关于空间动态的大部分工作，都是按照累加因果相互作用来计算的。
第二十一章 地理学中解释的时间模型
P489 时间和空间一样，是人类经验的基本形式。……时间就像空间一样，无疑最好想象成为一种相对数量而不是绝对数量。但是时间除了具有科学含义外，还有感情含义。
P493 在地理分析中不能忽略个人的和社会的时间感知。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时间上研究社会及个人的活动时，永远注定要采取某种无定形的相对主义。然而，我们应当知道，只有根据社会过程和社会时间尺度，才能理解这些活动，在探索对特定地理事件作适当解释时，我们是不能忽视这些尺度的。我们可以把时间放进我们的方程，但时间是一种要从社会情况的角度来估计的参数。
P498 对于我们的目的来说，注意到宏观物理学所提供的两个重要结论，即时间具有顺序和方向就足够了。
时间的顺序可简化为因果顺序。
按照热力学第二定律，时间是具有方向的。……时间朝着最大熵（系统中的无序状态）行动。
所以物理学教导我们，就时间具有顺序和方向来说，只在与过程联系起来时才有它们；因此不存在绝对的时间度量，有的只是无限数的此类度量，每种度量都与一套特别的过程相联系。
P502 这一逻辑纲要以其严格科学意义说明了过程的含义。这些含义以马尔科夫过程为典型，在马尔科夫过程中，识别了系统的状态，给出了初始状态，而转移概率矩阵又提供了必要的过程法则。
P513 这样，就可以根据过去的特征，加上已知的这一机制（它其实是或然性的）来解释现在的特征。……人文地理学的现状不那么令人振奋，我们对过程不甚了了，仍然在假设机制而不是研究机制。
P514 因果解释和过程型解释都具有时间不对称的性质。但可能有人会争辩说（其实有时就是如此）：所有的解释在时间上都是不对称的，因为解释因果涉及从一系列初始条件和某种过程法则中演绎出某种现存条件。
本章的目的一直是说明时间解释模式在某些方面与科学模型一致。这样，科学模型就精心构成了一种逻辑纲要，对于要从先前状态中预测的一定状况，这种纲要显示出一些必要而充分的条件。
第二十二章 功能解释
P517 人们有时主张功能解释（或与其密切相关的目的论解释）可以替代前几章所讨论的因果解释或各种时间解释模式。……对伦敦的解释可以根据它作为国际金融中心、作为都城、作为制造中心、作为港口等等的功能；对聚落的解释可以根据它们在中心地系统的功能。
P524 （功能主义哲学）此类哲学的要点是，不能从经验上检验它们，因而对我们认识世界毫无用处，而且由于设想其解释的功效不可能显示是真实的而可能确实贬低了它们。
P527 现在常把功能主义看做是一种方便的方法（它产生丰富的成果），而不是一种必须的哲学。同时这点已经很清楚，因果分析可以与作为一种哲学的因果决定论区别开来，过程模型可以自由的使用，而不含有历史循环论的意义，因此把功能主义视为因果决定论或历史循环论的另一种哲学的压力就较小了。
P530 如C.T.史密斯（1965）曾经把苏尔【Carl·Souel】与哈特向在四十年代见解的冲突，看作是功能主义哲学和发生学哲学的冲突，是要求我们表明蜗牛随着时间的演变对其外壳如何塑造的那些人与关心描述区域相互联系（用区域系统来表达）的那些人之间的冲突。
P531 在上文引用关于功能区域的那段文字中，哈特向认为一个功能单位组成了一个总体，它以某种方式大于其各部分的总和。……于是功能主义有时就与一种“总体性”信条联系起来。
“总体大于部分之和”这种陈述准确含义是不能确定的……在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况下，要证明或否认确实大于其部分之和的客体或系统事实上都存在都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主张，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先验观念，因此属于形而上学范畴远胜于逻辑范畴。
P533 所有这些经验都表明，把被认为是功能总体的单位与被认为是总和单元的单位之间的区别，看成是程度不同而不是类型的不同，这可能是最保险的。
P534 功能主义及不足以成为哲学，也不足以成为逻辑分析形势。……这里，我们无论如何必须避免的纬线是，对一个先验功能既不了解，而且没有必要的确实证据，就把它上升为成熟理论，这在推理上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第二十三章 系统
P536 所以，没有抽象的闭合，就不能进行系统分析。……我们只有在已经对真实系统加以抽象后，才能分析某个系统。
P541 系统的结构基本上由元素以及元素之间的联系构成。
P545 系统的元素是事物的状态或情况，而不是事物本身。……因此在确定和识别元素时，我们不仅需要确定个体，而且需要具有某种度量其属性的有效方法。
元素之间的关联或联系提供了系统结构中的另一组成部分。关系的基本形式包括：连续关系、平行关系和反馈关系。
P554 如果我们知道了系统中一个元素的值，那么我们就能够预测所有其他元素的值，这种系统是高度组织的；如果即使知道其中n-1个元素的值，也不能预测第n个元素的值，这种系统是无组织的。
P556 系统内的理想状态：开度量（allometric）法则【异速生长？】
P562 然就系统概念和系统分析的利用来看，似乎还没有字地理学中取得起重要作用的地位。这必须部分归因于系统分析本身的复杂性，如果要充分利用系统分析，则要涉及多数地理学者所未能掌握的数学技巧。……简言之，在力图将系统概念应用于地理学时，我们实在还处于利用先验模型的阶段。……所以，系统分析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便利的运算来考察地理学命题，但为了利用这种运算，我们需要一些地理学概念，它们能使我们在地理学背景上位这种运算找到某种解释。
P565 这两个系统之间的等形关系是对称的、反射的和转移的。……两个系统是同型的。同型关系的一个典型例子是地图和农村的关系，地图上每一个元素都可以指定给农村中的一个元素（但农村却包括很多地图上没有记录的元素）。在这些系统中，它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对称、不反射、不转移的。
在我们能够构筑所有系统的等形模型的场合，它们就特别有用，因为一种系统（例如电流）比另一种系统（例如供水系统）构筑和使用起来容易得多，这是常有的事。但大多数关系却倾向于是同型的，这就牵涉到更多的控制问题。【现在在城市系统中有很多相关的模拟的例子，比如agent based model。当前的BIM和CIM也应该理解为一种同型系统。】
P574 错误类比的危险是非常固执的。确实，普通系统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关于真实世界结构的很深刻的先验模型。……然而即使我们采纳普通系统论作为一种先验模型，我们也需要观测支配所有这类先验模型在真实世界应用的方法论规则。
P575 因此，问题不在于我们是否应在地理学中应用系统分析或系统概念，而在于考察我们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应用这种概念和这种分析方式。在方法论分析以及经验研究和经验调查方面，对此仍有好多事情要做。
第二十四章 地理学中的解释——总结评论
P576 我在本书里力图做到的是，对将来的方法论分析提供一系列跳板，我也希望为引导地理学的经验研究提供一些粗略和成熟的方针。……然而各种思想、映像、抽象观念、概念等等的世界就像经验世界一样，同样是地理学者未知领域的一部分。若不作这些毛线，若不从某种思想跳板上做一个跳跃（虽然我们不知道跳板外安排了什么东西），我们就不能探索这个世界。
P577 但仅仅选择某种逻辑上连贯的方法论是不能解决地理学问题的，还需要一些更多的东西。这个“更多的东西”指的是适当的地理哲学。既然我们在任何研究中都需要作出假说，我们就不能摆脱它。……因此应当清楚，适当的方法论为解决地理学问题提供某种必要条件，哲学则提供充分条件；哲学提供操舵机制，方法论提供动力使我们接近目的地。没有方法论我们将躺着不动，没有这些我们会无目的地乱转。我曾经主要关注动力装置的性质，这种装置对我们是有用。但我愿以回到方法和哲学的交界面上来结束。
P578-582 理论都是思辨构成物，而思辨不管我们喜欢与否，是一种形而上学和哲学的事业。因此，若对所面临要思索的是东西没有某种清楚的概念，地理学者就不能进行工作。……其哲学含义是，地理学者需要鉴定他所特别关注的一定领域（或一系列领域）。……关于地理学理论的性质，我作出一点思索，认为我们关于空间形式有自己的理论，关于时间过程有衍生理论，而地理学的一般理论指的是考察时间过程和空间形式之间相互作用的理论。这种建议无疑会引起争议，并且将被很多人反对。但我们还是准备把它当做地理学思想的一个基本信条。既然科学活动经常牵涉到分工，那么各个单独的地理学者可以专门研究这个一般理论的各种不同方面，而有些人则可能不关心他们正在作出贡献的那个一般结构。这种地理学一般理论的见解，帮助我们去约束地理学家的观点，但在建立地理学思想的领域方面却帮不了大忙。……在各种不同的地方都出现了关于方法论分析的三个相互关联的问题，只有通过作出某种预先的哲学决定才能解决他们。这些问题是关于：
（1）地理个体的性质；
（2）地理群体的性质；
（3）尺度问题。
前两个问题，若对地理学研究的领域没有加以明确限定，就不能解决。我觉得第三个问题甚至有更大的意义。……我想，对地理学者的典型解析水平做一点思考是有益的。……我试图要说的，用技术语言来说就是：地理学者倾向于滤去小尺度变化和大尺度变化，而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具有区域解析水平意义的那些个体系统上。地理学者的领域，或许最好是通过分析他用于研究的一定解析水平来达到，而不是通过考察他所讨论的论题种类。……但如果解析水平永远都保持不变，那是令人惊异的，因为新的学科在出现，而老的学科要改变其独特的解析水平。所以我觉得，地理学正在进入一个整个解析水平范围上较少徘徊的阶段，主要是因为其他一些学科已经占领了。国际贸易和文化之间的差别已稳固的掌握在经济学者和人类学者手中，关于住宅区的社会相互影响已是社会学者的稳固领域。现在要确定地理学者的解析水平大概比约三十年前要容易些。但我们仍在这里思索，我准备建议，地理学思想的另一个基本信条是，根据区域解析水平来确定其研究领域。在那种解析水平上表现出重要变动的任何迹象，都可能是地理学者的研究课题。
于是可以用尺度问题来领会关于地理个体和地理群体性质的某些哲学问题。……这里，模型的作用，特别是数学模型的先验利用是主要的兴趣所在。数学为我们提供了无数已构筑好的演算，我们可以把这些演算用作先验模型来探索地理学理论。我曾力图强调利用先验模型的纬线，但如果避免了这些危险，那么我相信我们可以普遍采用的一个最有效策略是，为我们认为有趣的和适当的数学演算找到可能的解释。
这些问题要求我们在能创造理论结构的基础上，推出一种更积极的新地理哲学，这种哲学又将给我们的学科以它目前如此迫切需要的特性和方向。没有理论，我们就不能指望对事件作出有控制的、始终如一的和合理的解释。没有理论，我们就很难声称了解自己学科的本体。因此对我来说，在一种广大而富有想象力的规模上构筑理论，必然是今后十年中我们首要的目标。正视这个任务需要勇气和独创性。但这并没有超越出当代地理学者的才能和智慧，我对此充满信心。